Shape
汇总一下
*shoot无差
*Summary:510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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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盛满了黑暗。
它是空的，寂静无声，同时又被塞得满满当当，空气沉而重地包裹着她，使她难以呼吸。shaw蹲坐在房间的中央，冰凉的水泥地板刺痛着她的皮肤。她记不清这里是哪，也记不清是怎么来到这的。她的记忆始于黑暗，睁开眼只意识到周围散落许多酒瓶，挥手就能听见乒乒乓乓的玻璃碰撞声。酒精让她的神经敏感又迟钝，每一次呼吸炽热而滚烫。她把头埋在手臂里，埋在自己的怀里，圈成一个小小的环，鼻腔内的灼热气息散落在小臂上。本该不是这样的，错了太多，以至于找不到真正错误的源头——她本不用把头艰难扭曲地埋在自己怀里，因为那总会有一个更加温暖的地方供她躲藏，就像她从未犯下过任何罪行，就像她的双手从未沾染鲜血，就像她没有无数次试图杀了reese和finch，就像她没有一次又一次的把子弹射进自己的脑袋炸出血花。而现在那个地方不见了，那个温暖的、潮湿的、满怀爱意的胸口不见了。shaw听不见那颗血肉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砰砰——砰砰——砰砰——而这还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她还没有醒来。
她本该醒来。
她本该醒来而一切应当清零完好无损恢复如初即使她无比讨厌那个男巫师一样的混蛋但此时此刻她竟希望能看到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精于算计的微笑。
他说：肖女士，又一次模拟。
她嗤笑或者无所回应，就像它本该发生的那样：数字滚动，在浩瀚茫然的七千多个数字中翻过小小一页。一切结束。
没有结束。
她抄起酒瓶凶狠地灌下一口，酒液冲刷着喉咙顺着食道流入胃中，下坠，下坠，没有停止，连带着她一起坠入地面，陷进水泥地板。潮湿柔软的泥土包裹着她，就像root的怀抱。她仍在深深地下坠，像是被扔进了巨型棉花的中央，在重力牵引下缩成一团，意识混沌不清。她即将死去，或者说她的一部分已经死亡，葬身于空气之中，成为某种看不见摸不到的孤魂在游走。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都被某种微弱但难以忽视的白噪音屏蔽着，那些雪花一样的噪点搅乱了她的思维，一切感情都变得模糊，疏离，难以碰触。她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自己异于常人，也许她不能很好的感受所谓爱，所谓欢乐，但她同样可以免受痛苦和悲伤的侵袭。shaw躺在由噪音编织的茧里，用坚硬的蚌壳保护自己，她做的很好，直到root出现。
这种感觉新奇而古怪，那是一柄剑，一把枪，一颗子弹，击碎了shaw赖以生存的世界，外壳碎裂的声音就像被击破的镜子。她开始感觉到欢乐，那么尖锐，那么明亮，如同午夜的一束阳光，刺穿浓重黑暗抵达她的身旁。root是那道光。root永远是她泥泞世界的一道光，她跌跌撞撞地追逐着，在光的指引下学会爱，知晓家的感觉，咀嚼归属这个单词。而现在上帝收回了馈赠，光不见了，一个重获光明的人再度致盲，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朝黑漆漆的天空呐喊，毫无回音，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当一个人从冻结许久的冰窟中走出，体味到篝火的温暖，她就失去了御寒的能力，再也无法独自一人埋没在风雪之中，而点火的人已经离开了，她找不到她了。
shaw有时觉得自己的经历荒诞至极，比如说那七千多次实验，如果以两天一个周期来算，她已经经历了一万四千多天无法言喻的日子，这三十三万小时还可以被划分的更加庞大，可以用分用秒用微秒用皮秒，她被困在一个长达三十八年的死循环当中，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亲自开枪崩掉自己的脑袋。但她甚至不敢相信她会期待：每一次模拟意味着一次相遇，意味着她会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避风港。而每一次的结局都在试图扯碎她的大脑，撒马里亚人在避风港里撒下暴雨，降下天雷，而她每一次都能保护好她：通过一遍又一遍毁灭自己。安全之地永远安全。
安全之地不再安全。
“薛定谔说过，在宇宙的基础层面上，它并不是由物质组成，而是各种'形'组成。”
“也就是说，现实世界本质上也不过是一种模拟。”
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剥离他的现实感。如果你已经在虚拟世界中存活长达几十年，每一次都作为一颗随时会被引爆的不稳定因子，时刻准备背叛一切，毁灭一切，你很快就会沦陷在真实与虚伪交界的深渊里。shaw永远无法确定自己是清醒的还是依旧处于撒马里亚人的圈套当中——但是——root，上帝，她早该知道——撒马里亚人怎么可能模拟出属于她的真实的root？她的root，独一无二的，在混沌的世界里开天辟地，确立真实与虚伪的界限，旗帜高高飘扬——而现在，坐标不见了。
“Sameen.”
“别这么做。”shaw低声说。她咬牙切齿，听着蓝牙耳机里电子元件拼凑出的声音怒吼，“别用她的声音！”
“抱歉。我本以为这会让你好过一点。”
“你不是她。”她一字一句道，咬字力度深入骨髓。
你永远不会是她。
“你是个'形'。”
“我警告过你不许用她的声音——”
“这只是录音，是她对你说过的话。”
“也就是说，现实世界本质上也不过是一种模拟。”
断断续续的噪声混杂着背景的枪声连成一片，但shaw依旧觉得那些几乎被湮灭的单词清晰可辨。
安全之地不复存在。
但如果真实世界也不过是一种模拟，安全之地本身就从未存在。
shaw站起身，踢开酒瓶，碰撞声在空旷的房间中突兀响起。她有条不紊的检查枪支，清理弹药，对耳中的上帝简练开口。
“给我号码。”
如果说root的一部分存在于机器之中，如果root的“形”仍然在陪伴着她，如果真实世界不过是一种模拟，那一切就变得简单许多。
她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复仇。然后重启。
在下一次模拟中与root重逢。
FIN.
——
很难过，简直没法形容所以就不形容了。
以及想说，根总真的不能随便调情，上次调情411大锤……这次调情…………
希望大家能产出好吃的AU让这俩人永远甜甜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