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喝咖啡

No One But You(1-3)

*前文0

*仏英 向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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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距离弗朗西斯接手一班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负责的课程是感官控制,说白了就是教哨兵如何正确使用自己被加强的各项能力。一班同学成绩都不差,带起来还算是轻松,只不过有几位同学十分特立独行。比如说前几天刚和隔壁班向导打架的琼斯,弗朗西斯本来对这个眼镜少年印象不差——活泼开朗有点好动,脑子机灵转得很快。听说打架事件后弗朗西斯赶紧找到二班辅导安东尼奥了解情况,安东尼奥倒是很冷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对弗朗西斯说这两个人打架是家常便饭,无需担忧。弗朗西斯想了想还是把琼斯叫进办公室,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团结同学世界和平。

“琼斯……”

然而弗朗西斯看见进门的阿尔内心立刻跌宕起伏——眼眶肿了,鼻子乌青带血,显然刚经历一场硬架。

阿尔本人却没什么自觉,用袖子抹了抹鼻子上的血迹,开口道:“老师,你找我?”

“……”弗朗西斯无语片刻还是问他,“又打架了?”

阿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还是那个向导?”

阿尔继续点头。

弗朗西斯想说你们都是同学,小伙子年轻气盛确实容易发生摩擦,但是要学会控制,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向导。

阿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说:“老师,你没见过伊万吧?”

弗朗西斯想,原来和阿尔打架的人叫伊万,他确实没见过。

“老师我跟你说,伊万虽然是向导,打起架一点都不比哨兵差,之前哨向联合运动会伊万跑马拉松超了咱班哨兵好几圈,还有,他精神体是头熊。”

“……”

弗朗西斯震惊在三点。第一点是这位伊万同学听描述来看十分不符合常理的体力,似乎分分钟能碾压一群哨兵;第二点是他已经觉醒了精神体,按照这批学生的年龄来讲觉醒精神体应该在两年后;第三点是伊万同学的精神体异常凶猛——向导的精神体往往是温和无害的品种。

“你还没有觉醒精神体吧?”弗朗西斯问道,阿尔说是。

有勇气……体力不相上下,精神差了一截,就这样还不断日常打架,弗朗西斯甚至有点佩服阿尔敢于正面肛的英勇行为。

但他还是一位以教育为己任的人民教师,要做到循循善诱化事为了才是正道。他问阿尔两人每次打架的理由,阿尔摸摸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反应过来就打了起来,而且他在某本书上看到,说拳头是男人交流的方式。

“而且伊万打架时不会放出精神体,他说那样胜之不武——不过就算他放出来英雄我也不会输!”

弗朗西斯扶额,他隐约感觉劝架无望,也不知道阿尔从哪找到这么一本荼毒青少年思想的书,只能寥寥几句让他们尽量冷静,能动口就不要动手,真动手也不要打太狠。最后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创可贴,摁在阿尔带血的鼻梁上。

阿尔伸手摸摸糊在那的创可贴,弗朗西斯下手没少用劲——本来这一举动就带点惩罚性质,酸痛让他眼角泛了点泪花。他看弗朗西斯大手一挥以为可以撤退,正准备走人又被弗朗西斯叫了回来。

“对了——等等,琼斯,柯克兰是你的表哥对吧?他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我不知道。”阿尔诚实回答,他对这个表哥不太了解,只知道对方性格比较孤傲,和家里矛盾深重,进塔之后就搬出来一人独住,不过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末了他又补充,“有时候他会翘课,以前老师不太管他。”

“好吧。”弗朗西斯若有所思,最后摆摆手,“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下次不要太冲动了。”

亚瑟就属于另一波特立独行的学生。弗朗西斯初次踏进教室就看到这位同学瘫在桌子上摆弄手机——一班辅导跟他提过这个情况,因为成绩好所以管得松,而弗朗西斯并不是这种教学模式的拥护者,于是下课就把柯克兰叫进办公室准备进行一场心贴心的长谈。结果没想到柯克兰还是一位不愿要向导的有志哨兵,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所有人都告诉弗朗西斯尽快找个哨兵才是正经事,他对此回应只有一个:去你妈的哨兵。

所以后面的问题可能确实存有调戏的心思,把一位日常高冷的人激到脸颊涨红是别有一番风味——嗯,总的来讲弗朗西斯还是很欣赏这位柯克兰同学。今天上课他注意到亚瑟座位是空的,也没有接到任何请假消息。弗朗西斯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文件,里面标注着包括家庭地址在内的诸多学生信息。弗朗西斯翻到有亚瑟的一页,黑白色的柯克兰透过纸张冰冷地盯着他。他合上文件,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家访——暂时不管他怀揣什么样的动机。

2

柯克兰的公寓离学校并不远,不过是五分钟左右的步行距离。对于亚瑟来讲,事情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进翘课深渊的:他没有起晚,甚至比平常还早了十分钟,正是这该死的十分钟毁了一切。

柯克兰有个奇妙的赖床习惯,是一种坚信自己能说睡十分钟就只睡十分钟的错觉。他在半梦半醒间还给这十分钟划了阶段,他可以睡八分钟,剩下一分钟爬起来梳头刷牙洗脸换衣服,另一分钟穿鞋出门,这样还比平常出门早了十分钟——但时间一步一步挪动,他浸淫在睡梦中的思想就变成了混混沌沌的“何必比平常出门早?还是赚够这十分钟吧。”

再然后他醒来,看表,确信自己被世界偷走了一个白天。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亚瑟沉痛叹气。最近一段时间他相当乏累,五感愈发敏锐,有时会出乎意料的走神,或是被路过的鸟叫吸引到某种忘我的境界。弗朗西斯在班会上给他们打过预防针,说这是青春期的发育,每个人程度不同,无需惊慌,建议大家随身备好足量向导素以防万一。

他从床上爬起来,打算随便叫个什么外卖填饱肚子——至于翘课问题,反正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亚瑟不准备放在心上。

所以当敲门声响起时亚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甚至考虑翻窗逃跑,离地十米的距离打消了不合实际的念头——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思考从自家逃跑。他只需气味就能判断来人是谁,弗朗西斯一定用了遮盖剂,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对方渗过门缝透来的信息素,厚且密地笼罩着他,使他难以呼吸。

这是我家,他自言自语,这是我家。然后鼓足勇气,在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恐惧的惊慌之中,亚瑟拉开了门。

3

“你刚刚醒?”

“……嗯。”

弗朗西斯皱眉,“还没吃饭?”

“……嗯。”

弗朗西斯打量着亚瑟,头发卷成一团,睡眼惺忪,衣服松垮地挂在身上。他无视对方十分不情愿的表情,径直换鞋走进屋内。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布置很简单。客厅有些暗,弗朗西斯很自然地伸手开灯。

“老师……”亚瑟的声音有些迟疑,迟疑中又裹着几分咬牙切齿,“你来我家干嘛?”

“柯克兰同学。”弗朗西斯没有理会亚瑟的问题,反而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开口,“你今天没来上课,也没有请假,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亚瑟满脸被倒打一耙的不敢置信,似乎没料到弗朗西斯真的会拿这件事绊他。弗朗西斯歪歪头,表示自己还在等待对方的答复。亚瑟忍受着血液涌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的痉挛,硬着头皮回答:“我睡过了。”

“噢——”弗朗西斯拉长声调,用一种让亚瑟很想揍他的夸张姿势再度开口,“柯克兰同学,你知道逃课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吗?”

“……”亚瑟握紧拳头,按照塔的正常规定,随意逃课被开除都有可能。

结果弗朗西斯率先摆摆手,“算啦,不开玩笑了。”他指了一下亚瑟泛着青黑的眼袋,“哨兵发育期确实比较辛苦。不过下一次还是要记得请假。”

亚瑟表情复杂,半是惊讶半是无语,反应过来后统统化成被戏耍的恼怒,作势要罔顾道义欺师灭祖。弗朗西斯赶紧安抚:“没吃饭呢?准备吃什么?”他看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外卖单,“叫外卖?又贵味道也不好。这样吧,我下厨,你先去休息休息。”

 

弗朗西斯翻箱倒柜才凑足一套厨具,又从冰箱冷冻柜深处抠出一块鸡胸肉,零零散散翻出些油盐调料。硬生生做出一盘香煎鸡胸肉。亚瑟别扭地坐在餐桌前,可能不太适应两个人吃饭或是单纯不适应和弗朗西斯吃饭,结果最后不屈地拜倒在弗朗西斯的厨艺面前——为什么这个人能把垃圾鸡胸肉做的如此嫩而不柴香而不腻,这他妈不科学!

但亚瑟还是矜持地小口吞咽,用小鸡啄米的速度精准叉肉,脸上奋力维持着“其实味道很一般我吃只是给你面子”的冷漠表情。

弗朗西斯没有拆穿亚瑟的小心思。他默默环顾四周,从他刚才在厨房看到的光景可以证明亚瑟几乎从不下厨。他问亚瑟平常吃些什么,亚瑟在吃饭间隙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一堆外卖单,用意念表达自己靠外卖度日,因为亚瑟并不想停下嘴来做解释。

弗朗西斯看亚瑟既想一口吞掉盘子里所有内容又碍于面子不好下嘴的样子有些想笑。他沉思两秒,“不然这样,以后每天放学我来你家做饭?毕竟发育期长身体挺重要的。”

弗朗西斯认真看向亚瑟,亚瑟一个手滑,咣当一声摔了叉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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